【文/廖致苡 (國立中央大學客家語文研究所研三生)】
他們總是說:「你們客家女孩子不是應該沉默又溫柔的嗎?」
當我被分配給非客家籍的老師訓練演說時,他說他不懂客語,但是我說話的方式有極大的錯誤,客家女性應該纖弱、善解人意,淚水汪汪的眼睛才最能表達文化的精隨,即便我說的題目是議論題,輕輕的說出正反兩面,這是客家女人的樣子。
每想起阿婆,他的背影就是我心中的最溫柔的象徵,他煮飯的辛勞、他縫衣服的細心、他送我出門轉身回屋裡去的寂寞,別人問起家裡的生活,我說爸媽安心忙於工作,阿婆照顧三餐;鄰居是高齡九十二歲的阿太,她總是一襲至小腿毫不花俏的洋裝,每一步伐又小又慢,逢人就親切點頭,與我們一家熟識就常常拿零食給小孩解饞,我們過的是一個如此傳統又平穩的生活。
我自小受的是爸媽不特別保守又不挺新潮的教育,我得和弟弟分配家事,掃地、洗碗、曬衣歸我,搬重物、修理電器、擦高處門窗是他的業務,生活中的該學的常識一則不漏,了解自己關心社會,和世界一同轉動;而年輕人該有的荒唐,我也不惶多讓,用客家話吵架為誰應該得到第一隻手機大動肝火,我們喜歡電影、流行歌曲,我們支持客家戲劇,我們最愛的就是在公開場合暢所欲言的用客語說著秘密。
高中時我喜歡游泳,參加校隊練習又玩耍,大學時就讀原住民居多的系所,我依然以身為客家人做為金字招牌,總是在同學起鬨中表演捷運上的客語語音;我參加社團擔任社長,主持大局熱愛表演,一個人在外地求學的生活,雖鄰居的滷肉惹得我想家,但是大部分的日子還是充實又滿足。逛市場可以偶爾殺價假裝內行,廚藝不錯請同學來吃中飯,揹筆電坐圖書館一天,有點進度很有成就感,生病時騎摩托車看醫生其實也不是挺悽涼,每天寫日記還可以反省再改進,我醉心於照顧自己的生活,天天都幸福又開心!
我是客家年輕女孩,我有溫柔持家的本性,我能獨立有主見,開朗自信是跨兩代的優良品種,我很快樂,因為我愛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