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个第一擺
【圖、文/温育華/草漯國小教師】
發音人:温育華(海陸腔)
禮拜六朝晨,日頭略略照下來,鼻著屋面前毋知名个香花,一陣一陣吹過來,分人感覺著盡舒適。今晡日係盡特別个日仔,因為阿爸愛渡亻厓去釣魚,食過朝後暢捺捺跈阿爸,來到正目睡醒个河壩脣,阿爸無閒直掣拿出用竹仔做个釣梹,用釣鈎鈎蟲䘆,亻厓跈等拿起一支又細又長个釣梹鈎蟲䘆,想愛放長線釣大魚,摎釣索拂著遠遠个水肚,就恬恬等等魚仔食釣。
等歸半晝邊無一息仔停動,亻厓有點心急想換位所,換忒幾隻位所浮冇還係無動,氣噗噗問阿爸:「這條大河壩係無魚係無?阿爸 俚換位釣魚好無?」阿爸勸化:「愛較有耐心兜,等待正有機會,阿妹呀!戲棚下等久就係你个」講話時阿爸拉起釣梹,釣著一尾巴掌嫲大个福壽鯽,看著阿爸釣有魚,亻厓正有信心摎魚仔戰下去。
過幾分鐘浮冇有停動,這係亻厓第一擺釣魚,心情舂上跌落,五味雜陳,又驚釣無魚;又驚毋食釣;又驚分魚走忒;又驚……。手項揢等釣梹完全毋敢動,驚怕摎魚仔嚇走,感覺時間在這下頓恬無聲無哨,空氣乜凝涷。看著浮冇有向往下沉一下,亻厓遽遽拉起釣梹,盡驚食釣个魚仔走忒,「啊!」又分魚仔瀉走,失望个心情像跌落駁崁下,一時蹶毋上崎。阿爸緊笑緊安慰亻厓,後生人做事情毋好緊觸觸,定著愛有耐心正會有收成。
這擺亻厓毋敢大意,目䟓䟓看等水竇肚个浮冇,成時浮冇會在水面緊行;成時浮冇會分漂仔著(diau)著,看毋清楚魚仔到底食釣吂?到底在哪位?「釣著咧!釣著咧!」這係亻厓第一擺釣著魚,雖然係一尾細魚,毋過因為佢正做得增強信心。時間个浮冇一分一秒在該消逝,水竇肚个浮冇乜在該動啊動,魚仔有食蟲䘆,浮冇會動上動下,係歸群魚仔圍過來搶食,該浮冇停動還較明顯,成時牛筋線拉起來又食到淨淨。
問阿爸到底係仰般呢?阿爸講:「阿妹!釣魚裡背肚有盡多孔竅,該係魚仔在該試探,這時做毋得拉線,一拉線就會摎魚仔嚇走。」「啊!恁狡猾个傢伙,等一下定著愛釣大鯉嫲赴煮暗餐。」
這下恬恬企在柳樹下遮涼,過無幾久浮冇𢶀幾下,心肝肚愐想收釣个時節盡重要,做毋得忒遽乜做毋得忒慢,其中个奥妙愛有經驗過正會知曉。臨晝个日頭恁烈,照到頭那汗流脈落流無停,手腳強強會麻痺忒,浮冇還係無動,同魚仔做一場耐力个競賽。最尾浮冇分魚拉等走,著啊驚煞煞收釣,挽著一尾斤零重个鯽魚,這下換亻厓對魚仔講:「還係亻厓較有耐心。」
這擺摎阿爸去河壩釣魚,歡喜个毋係釣著一鍚桶个魚;歡喜个係學着人生哲理:「近水知魚性,近山識鳥音」,觀察細事情就知踪變化、學著要領,正識係:「愛捉大魚落大海,愛獵虎豹上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