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肚笥都係屎以後
【文、圖/鍾榮富/南臺科技大學應用英語系講座教授】
發音人:鍾榮富(四縣腔)
客話愛行上文字化,有蓋多需要思考个所在。本來教育部客語常用詞辭典進行編輯以前,有列一張愛遵守个規則。第一點就係盡量同各腔調个聲母、韻母、聲調愛配合。毋過前幾日在「肚子」个用字討論中,已經失去了共聲調个原則,因為這擺想愛選个字係「肚屎」,其中个「屎」讀音同𠊎南部腔不同。
過來,這擺个選字,也帶來專業个傲慢。當時在場个學者,認為有四個理由愛用「屎」。第一,眼屎、鼻屎等等可以看出客話特殊个構詞,故所「肚屎」當好。第二,「屎」个部首係米,代表中華文化。第三,「肚屎」也係畬語个用詞。第四點,「肚笥」忒文雅。𠊎認為這四點都大有問題。
第一點,這兜都毋係客家「特殊」个構詞方式,因為華語、閩南語都有相同个構詞方式。詳細考察客語有關「屎」个構詞,正有二種。(a)作後綴,像:眼屎、鼻屎、耳屎,愛注意這兜个「屎」都係表示「像屎共樣个污穢物」,故所『眼屎』係『眼』个『屎』,重音在後背个音節,主要係『屎』,「眼」表示地方。(b) 屎用來延伸表示貶義,表示「毋像樣」,或者係「毋正當」个動作。在𠊎个腔調中,有「(食)膦屎」个用辭。「膦」毋會有屎,故所「(食)膦屎」使毋得分開,表示「毋像樣,毋正經」,係用來罵人个話。總講一句,客話毋可能用『屎』來表示華語个「肚子」。當然,有人反對用「肚笥」,理由係「忒文雅」,這根本是文化偏見。閩南人毋愛「閩」字,因為門內一條蟲。早年推廣台灣語文个李鴻禧先生,伊一再強調閩南話个優雅,閩南語个優美,閩南語个古典。任何語言邁向文字化,「優雅化」係必經个過程。好多英語本來个土話,在喬叟个時代還在用,到莎士比亞就毋用了,改用了盡多新个語詞來替換。可見文字化必經優雅化个過程。客話本來就有盡多文雅个話,留在山歌、師傅話之中,故所毋好講客語文化就單淨使得能用屎、用尿、用膦个粗話。
第二點,屎个部首其實是「尸」(表示壞東西),毋係「米」。可見專家頃向用專家个專業來欺騙民眾,明明知講个話係假个,爛散騙人,這最使毋得原諒。
第三點,客語應該有自己个獨立性。這兜專家,有時同客家當作畬族,極端偏向蠻族。另外在用文字个中古音時,又另外一個極端講究中原文化。一下偏中原,一下偏蠻族,同這兜專家開會,馬上會得著神經病。希望以後研究客家个專家,愛企得正,愛有客家个基本立場,使毋得東風吹來,偏像東風,西風吹來,又偏像西風。第四點已經講過,客語文化毋全係粗俗文化,係本來優雅个語言,多用文雅个文字有麼个毋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