畲我其誰—畲客關係研究工作坊

【文／胡伶憶／國立中央大學客家語文暨社會科學學系客家研究博士班博二生】

 

5/19 日舉辦的「畲我其誰—畲客關係研究工作坊」，可說是本年度「2017 客 週求見」活動中的重頭戲。陳秀琪系主任於致詞中指出，客家族群的歷史源流， 一直都有北來說及南源說的爭議，羅肇錦教授可謂是南源說的始祖。近五、六年 來，客家學系博士班在羅教授的帶領下，對畲、客關係的研究，已累積一些成果， 因此，以工作坊的形式，讓系上同學瞭解客畲關係的相關研究成果，也希望同學 們積極加入研究的行列。本次工作坊所發表之文章，將彙編成客家研究專刊，未 來也會繼續針對畲、客關係的研究，舉辦一系列的研討會與持續發行專刊。

【羅肇錦教授致贈董忠司教授感謝狀 圖／涂世宗】
本次工作坊非常榮幸邀請到國立清華大學董忠司教授擔任主持人及與談人。 董教授近幾年也是著重在畲族語言的研究，與談時董教授給了四位發表人非常寶 貴的意見。同時，國立高雄師範大學客家文化研究所吳中杰教授的蒞臨，也很難 得，吳教授甚至還當場即興以景寧畲話和大家問好，並說明景寧畲話和臺灣的客 家話在溝通上並不會有隔閡，基本上都能相互聽得懂。

【圖左：羅肇錦教授，圖中：董忠司教授，圖右：吳中杰教授 圖／涂世宗】
此外，吳中杰教授更指出，當天早上「2017 第十五屆國際暨第三十五屆全 國聲韻學學術研討會」中，愛荷華大學 W. South Coblin（柯蔚南）教授的演講， 就是以客、畲關係為主題，並主張成立客畲話方言區，客話及畲話有共同的創新， 他們是一個共同體，最初是有共同語的，而今日的客話及畲話，就是這個共同語 後期的分支。 羅肇錦教授講授〈畲客關係的名實論證〉指出，所謂「名」是指「口中的稱 呼」；「實」則是指「文字的意涵」，也就是「客」及「畲」原始的字義。南方方 言受到北方官話的影響，「客」、「畲」的「名」變為「實」，或是「名」變成「新 名」，「新名」又變為「實」的過程，歷經語音的變化，從北方的文獻或是畲地地 名，都是畲客關係的證明。 筆者在發表〈客、畲語法差異比較〉的論文中指出，客家話及畲話都是漢語 方言，也就是所謂的分析型語言，所以從「虛詞」的角度比較客、畲話在語法上 的差異。李泉祿發表〈客畲的源與緣：畲語、畲話、客家話〉，主要是從畲族語 言借用客家話的大量詞彙的對應關係，分析語言接觸產生結構體的形式表現以及 規律性的語言對應。曾燕春所發表的〈釋「畲」「 客」〉，主要是從客家民系的族 稱，建構「客 hak+a→客家 hakka」的過程，並且從「畲」字的音讀證明「畲即是 客，客即是畲」。賴維凱發表的「客畲核心特徵詞源自南方證」，是從 Swadesh 前 100 核心詞（什麼、誰、多）和後 100 核心詞（推、拉、玩、和）中找出 7 個 關係詞，探討客畲語和苗瑤壯侗的對應關係，進一步釐清客畲語的核心特徵詞， 是否源自於南方少數民族苗瑤壯侗語的底層。 董忠司教授與談時，針對羅教授的演講指出，就整個中國漢語，大致可分東 （藏緬）、西兩線；西線又分南、北，所謂「北」已經失去其原始的本質，而「南」 仍保有古代漢語的影響。畲、客的源流應該和苗有關，和瑤更為接近，畲、客的 關係在漢語的基礎上看不出來，羅教授的這個觀點仍有非常辛苦的路要走。
董教授對於四位發表人的評論，依發表順序為：
一、題目為客畲的語法比較，這個想法很有意義，建議仍需從事田野調查取 得第一手語料。其次，語料分析可以逐句、逐項的比較說明，取語法項目為比較 基準，用表格，對照陳列畲客語的語法異同，再進行綜合說明。
二、客畲的源與緣，除了語音，詞彙語法並未從事全面的比較，建議就畲語、 畲話、客家話三語的詞彙和語法，進行比較再和苗瑤語比較。此外，結論的部分 未就比較所得作結。
三、釋畲客，先「考」後「釋」，態度客觀。「客 hak+a→客家 hakka」的「-ʔ」 和「-k」，除了閩南語和少數土語以外，眾多語言裡是「同位音」，音變上可以輕 易轉變。
四、由核心詞討論畲客關係是很大膽的，每個詞彙都必需考慮不同的方言， 像是畲語、苗瑤語、壯侗語等，並不容易。用 AB 兩語的核心詞相同證明 AB 兩 語有關，是不是應該先排除地理接觸關係，畢竟已經歷久遠的時空；而且，核心詞也並非是一定不能借用，如果能加以證明並非借用，論證更有力。
最後，羅教授感謝董教授費心的對每篇文章給予指教。至此，此次的「畲客 關係研究工作坊」圓滿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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