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湯承翰 (國立中央大學客家社會文化研究所研三生)】
人類世界是一個由諸多彼此關聯的過程組成的複合體和整體,在某種層次上可以說我們是共居再“一個世界”上,舉凡各民族國家相互間的影響,像是歐亞大陸的疾病幾乎曾經滅絕了美洲和大洋洲的土著人口;歐洲人及其動植物侵入了美洲;然而美洲的馬鈴薯、玉蜀黍和樹薯傳遍舊大陸。另外像大量非洲人被當作黑奴強行運送至新大陸;中國和印度勞工移民至東南亞和西印度群島。社會學繼續把世界分割成獨立的社會,人類學也將文化特質的對象劃分成彼此分立的個案,意味著每個社會都有自身獨特的文化,它們被想像成一個整合的、封閉的系統,與其他同樣封閉的系統相互對立。
我們以往學習自身歷史的方式,存再著一個叫做“西方”的實體,這實體擁有一部系譜,它把歷史轉變成了一個道德的成功故事,將歷史的進程看作是一系列的進步觀,這演變成一個優勝者如何通過勝利來證實自身美德與善行的故事,那麼這些追求這一目標的人確實是歷史偏愛的主體,事實上這樣是種誤導,在這部系譜中的每個一個環節,都只是一個最終典範的先驅,而不是在其自身特定的時間地點中,展開的社會與文化的複合體。
在資本主義興起過後,原先被歐美國家殖民的地方,紛紛獨立起來,這現象促使我們去具體地探究每一個結合點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去探究某些關係究竟是怎樣壓倒其他關係的。這暗諷了西方一昧以他們所認知的現代化世界,其就像撞球模式,不同文化間彼此的撞擊,迫使東方文化面臨改變,以及被殖民過後改變不完全的第三世界,被迫面臨強制都市化後的弊病。
既然社會關係被想像為個人之間的關係,因此個人間的互動也就成了社會生活的首要原因,在一種秩序最大化的社會中,因為社會關係都緊緊地糾結在一起,充滿了價值共識;而在另一種無序的社會裡頭,社會無序狀態凌駕於秩序之上,因為社會關係已經離散化,還是到價值分歧的擾亂,社會交往的量的和多樣性的增加,最終導致民俗社會的“道德失序”,不得不讓位給文明社會的“技術秩序”,社會的規模與分化都不斷增強,功利關係和技術關係也不斷加強,成為了所謂的“法理社會”。
人類學向來被冠以“關於人的科學”名號;人類學家們從最初對文化形式的關注轉而研究“活的文化”,研究特定人群及其在地方棲息的生活。因此田野調查是必須的,它是與當地人直接交往的過程,並參與他們當前的本地活動,成為了人類學方法的標誌,然而這種方法的巨大成功,卻誘使其使用者陷入了虛妄的自信,把受訪者本來僅具啟發意義的方法思考,轉化成了對社會與文化的臆測,這種模型無非是一種“描述整體”的敘述,是一個理論的歇腳地,不足以稱得上是解釋。